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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苻坚(1 / 3)

十余个宫官提着灯笼躬着身子走在前面,又在这监牢门前分两路排开。

便是天牢如此的晦暗场面也遮不住大秦天王的威严,狱卒上前将牢门打开。

阴暗的天牢汇聚了天下不可见人的东西,污浊不堪,但大秦天王并不为这环境而动容,走得悠闲又颇具气势,在这天牢之中,只他一人不被这阴冷黑暗所侵扰。

秦国百姓皆知,天王苻坚是世上罕见的仁君,礼贤下士,励精图治。

苻坚一个眼神,身后的医官便上前查看俘虏的伤势,黑衣粘在伤口上,医官拿出小刀、剪子将衣服剪开,又是清理嵌在外翻血肉中的石子、污泥。

伤口的疼痛将昏迷之人硬生生给逼醒了,眼睛微睁,射出一道精芒,如毒蛇一般狠狠盯着战栗的医官,手上的伤口还流着血,硬是抓住医官的领子,气若游丝,吐出一个:“滚!”

随后就甩开医官的手,扶着墙爬了起来。

眼前的场景林淼看不太清楚,昏暗的地方,飘着红色鬼火,全身都在发疼,脸上黏糊糊的东西让人难受,手一抹,居然是血。

既然这人都醒了,还有力气站起来,苻坚下了命令。

“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再带过来。”

既然是陶侃的后人,在天牢之中审,于情不合。

一行人鱼贯而出,苻坚在天牢的主室坐着,据王虬师通禀,这人便是在襄阳以百余兵力守城十日的陶家儿郎,他的祖辈陶侃曾是大秦的一大威胁。

这一次在黎阳,作困兽之斗,以一人之力杀他大秦精兵二十余人,也是一名难得的猛将。

少年将军若是能为大秦所用,秦军更是如虎添翼。

苻坚正坐在王座之上,等了许久,医官出来了。

行礼作揖,医官开口却是声音颤抖,“天王容禀。”

“讲!”

“犯人伤口已经处理了,只是……”

医官的吞吞吐吐,引来苻坚的不满,“有事便报。”

“禀告天王,这……这犯人……乃是一女子!”

便是苻坚此刻也是难以置信,益州军说的活捉晋军将领,带回来的却是一个女子?

成何体统!

“传益州军郎将统帅。”

苻坚移驾,将林淼也带出了天牢。

气势恢宏的宫殿之中,苻坚玄色帝袍,正色高坐。林淼被人架着跪在冰凉的宫殿之下,低头,看着地砖上的规整花纹。

没一会儿,侍卫通传,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疾步走了进来,跪在林淼前方。

“益州刺史王广麾下郎将王虬师参见天王!”

“免礼。”

苻坚心中疑惑颇多,但是却不显露,忠军之师的将领怎么可以被怀疑。

苻坚挥手,一众的侍卫、宫官迅速离开,只剩下王虬师、林淼和天王三人。

“陛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虬师不知苻坚此举是什么意思,站在偌大的宫殿下方,心中忐忑不安。

当然怀着同样心情的还有林淼,如今她所在的地方像极了帝王宫殿,而缓缓走下高台的珠冠男子莫非就是秦国君主?

男人看着只有四十不到,身高八尺有余,熊背蜂腰,周身一派威严气势,宫城之外受万人朝拜的皇帝。

跪在地上的林淼没有力气起身,只能抬着头,靠一双眼睛看着这位天王。

这一双熟悉的眼睛让人难以招架。

“爱卿,你说这位是陶侃的四代族孙,晋军的骑兵营统领?”

王虬师立马回到:“不错!陛下。此人乃是我们在黎阳与长安的哨口擒住的,据前方探子禀告,负责这一哨口的就是骑兵营的陶延寿,不会有错的。”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可信,王虬师又补充说:“昔年,攻襄阳,我秦军将士有不少人都见过陶延寿,陛下可以召人辨认,而且主将败北,晋军那边应该也会传来消息,陛下大可放心。”

苻坚沉思着,绕着跪地之人走了两步,“爱卿说得不无道理,生擒晋军将领,如今又护卫皇城,朕当为爱卿记大功一件,爱卿先行休息,今晚朕便为爱卿庆功!”

王虬师便告退了。

如今这宫殿之中只剩下苻坚、林淼二人,进入议事殿之前,医官便着宫婢将林淼的外衫换了,又洗去手上、脸上的血污,避免脏污入了天王的眼睛。

威严万分的君主突然在林淼面前半蹲下,眼神冷漠,打量着这位晋军的少年将军,当年襄阳一战打响了陶延寿这名字。

眼前的女子眼神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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