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死中得活的人瞪眼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兔起鹘落的变化来得太快,别说船上的人了,就连直播间的观众都惊呆了。 “啪嗒”。 一点沾上棉袄袖子的河水滴落在船头板,见,前一直好端端坐在那的户少爷阴沉着站在船头。一手拎着李翠花的孩子,一手转着一片寒光凛冽的刀。黄河湍流,船身起伏,那后生却像钉在船头一样。 任由船怎么晃动,犹自稳当如立平地。 比常人更青白的面容被呼啦晃动的火把光照亮,长眉薄唇,病气里透着狠辣。 沈富勇吸了寒气,刚刚这似乎户出生的后生上船,不踩船板直接就到了船头那一下,他就瞧出这人可有几分功底。没想到,这不有几分功底,而身手好得很。性情也果然睚眦必报—— 常人见了带婴孩的母亲,都会下意识体谅几分,他倒好,割布夺婴,踹母下水,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等众人反应过来,李翠花已经在黄河汤里泡着了。 “户少爷”拎着李翠花的孩子,就像拎一条心情不好久可以宰了的狗。李翠花在黄河里扑腾了两下,挣扎着咕噜冒出头,抓着船板拼命要往上爬,被他甩手一刀,将手钉在船头板上。紧接着,着黑布鞋的脚就踩了上去。 “敢算计你少爷当河引,你这条命今晚就别想要了。” 利刃穿透手背,李翠花当场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扒着船的另一手痛得生生抓进了木板里。 渡船上寂静无声,直播间同样半条弹幕都没有。 他们见过卫厄动手狠,没见过卫神残暴冷血的一面,居然一时间分不清这演还真的。 火光在船头晃动,噼啪燃烧的火把照着后生的黑布鞋鞋面。 “你……你说什么疯话,”手被钉在船头,痛得几欲昏死,触到后生阴冷的目光。李翠花打了个哆嗦,知这自己一开始的盘算被人家瞧破了,自己的试探撞上了再狠不过的硬茬子。但这时候,李翠花咬死也不承认这一遭,抓着船板尖叫起来,“俺、俺跟你不认识,俺什么时候算计过你了……”她边凄厉惨叫着,边朝船上的其他人看去,“俺……” “俺说了河引的法子,可俺也想要家伙平平安安过河啊!” “船上的家伙,俺为了家好啊……” “俺从来没有害人的心。看在俺想让伙平平安安渡过河,救俺一命吧,俺还有一岁不到的娃要奶啊——” 她涕泪横流,被抓在户“少爷”手里的婴孩,似乎母子连心,一同放声哇呀哭起来。 时被卫厄下手之狠吓到的直播间回过神来。 听到李翠花咬死不认,还声泪俱下地化自己,顿时急了——卫神动手狠狠,可那也这李翠花算计在前,她自己绑架别人去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也会被扔水里当“河引”子呢。 【船上的人没有猪脑子信这狠毒婆娘吧】 【放心吧,难民逃难,顾活不顾死】 【谁提的“河引”子谁下河,多公平】 【卫神动手狠狠了点……可也这家伙盯上卫神的,颠倒黑白一把手】 直播间愤然,但自古以来,婴孩和母亲的哭声向来容易惹人同情。听着孩子的啼哭和母亲的惨叫,船上逃命的人不少露出了不忍的神色。船舱左侧,一个坐着的难民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敢直接声援,就压着声:“咋这样谁便祸害人呢,她也好心要救人命啊。” 她说话小声,可船头似乎户出身的后生耳音极其敏锐。 话音刚落,一柄飞刀擦着那同情泛滥的妇人的脖子过去,带着一小条血线,铮一声钉进了船舷板。 那抱孩子的妇人平时也就乡下的长舌妇,没什么见识,顶多都带着孩子同情心泛滥了一点。寒风擦着脖子过去,还意识不出那什么,直到脖子边一凉,一抹满手的鲜血,才吓得哇哇叫起来。抱着自己的孩子往直船舱人群里挤。 船上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 家都惊恐地盯着站在船头,踩着刀刃的后生。 他慢慢地偏过头来,面白唇薄,生得极俊,动手极狠,视线滑到谁谁就像被毒蛇爬过一样。全战战兢兢,字不敢再出。 面板上,船上活人他的印象不断刷出。 “还不划船,想给岸上的泥神当泥胎吗?”船首的“户少爷”阴恻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