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音里,带着不自觉地娇软。
撒娇似的。
江叙眼神微暗,“咳”了声,收回了又手,视线汇聚在她的脚上:“昨晚的伤,上药了么?”
她的脚腕一大团青紫,脚尖又因为撞上茶几泛着病态的红色。
颜韫瞅着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脚,叹了口气。
“昨天上药了,今天早上还没涂。本来以为要好了,结果药膏根本没效果,谁能想到今天我还伤上加伤了。”
江叙:“药膏放在哪里了?”
颜韫指着客厅的电视柜,“昨天涂完放在药箱里了,左手边第二个柜子。”
江叙很快找到药箱,拿着药膏走过来,颜韫伸手要从他手里接过来,自己涂药,没成想接了个空。
江叙径直坐到沙发的另一头,重新捏着她的脚腕,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这是要给她上药的姿势。
颜韫见他已经拧开了药膏盖子,有些无所适从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不出所料对上了江叙的眼睛。
她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盯着自己的伤,轻声道:“我自己来。”
江叙敛下眼睑,眸光停驻在女孩因为害羞而微红的脸颊上,唇瓣微微勾起,饶有兴致地揶揄:“你又不会涂,这种瘀伤在皮下,涂药只涂表层根本没有效果。”
不会涂?!
颜韫微愣。
“不涂在表层,那怎么涂?”
“需要加上力道,把淤青揉开。”
江叙边说着话,边将药膏抹在掌心,而后掌心贴合上她的脚腕,力道加重。
颜韫倒吸了口凉气,压抑地轻轻呻.吟了声。
这声音有些暧昧。
她几乎一开口,就立刻捂住了嘴,然后下意识地看向下方的江叙。
幸好,他似乎没有听到,也没有想歪。
江叙:“疼吗?”
颜韫:“有点。”
江叙仍然保持着垂眸的姿势,声线却略有些低沉了下来。
“那我轻一点。”
无人可见他眸底翻滚的暗色。
力道果真如他所说的放轻了些,在揉散淤青的基础上,又是颜韫能接受的力度,药膏清凉的触感覆盖青紫,揉捏产生的热意使得痛感骤消。
颜韫看着他平静又认真的模样,忽然有种恍惚又神奇的感觉。
几个月之前的雨夜,她把江叙和猫带回了家。
在同样的沙发上,同样是涂药,同样的两个人,角色好像一下子置换了。
这还是那个冷漠又满身尖刺的少年吗?
明明温柔沉静地不像话。
见颜韫似乎在发呆似的看着他。
江叙抬眸问:“怎么了?”
颜韫被问地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笑。
“没事,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浑身利刺的人也可以变得这么温柔。
盛夏的夜晚,许言清把百叶窗拉下,室内陷入了厚重的黑暗里。
他在黑暗的房间行动自如地走到了书桌边,拉了下桌上的台灯,一盏昏黄色的灯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此时,清晰可见桌子上摆放整齐的精密工具。
圆纽扣形状的零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了起来。
这是许言清捡到的,颜韫的手机零件,是手机里面最重要的储存装置。只要有这个装置,他几乎可以在电脑中完全还原颜韫手机里全部的信息。
他吃了颗薄荷糖,然后点开了桌边的电脑。
登录微信界面后,许言清像是个耐心十足的猎人,胸有成竹地朝着等待已久的猎物开了一枪。
他朝那个微信头像是弧线,微信名字为句号的人,发送了语音请求。
而后,很快被接通。
“颜颜?”
对面的声音成熟而富有磁性。
格外耳熟。
许言清了然地勾了勾唇,而后嚼碎了口腔里的薄荷糖,清凉而带着冷意的声音朝屏幕那端的人问好:“未来的江叙,你好。我是许言清。”
“……有个交易想和你谈一下,我觉得你应该非常乐意。”
……
三天后,按照社会实践的活动时间,颜韫跟着江叙去了玻璃海。站在旷阔无人的码头边,颜韫的神色有些茫然。
“选玻璃海的人……不是很多吗?为什么……只有我们来了啊。”
颜韫看了眼江叙,江叙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
因为他面无表情。
估计他和自己一样懵逼,颜韫在班级群里问了一句,谁料群里鸦雀无声,只有活动委员私聊了她。
活动委员:颜韫,志愿活动是自愿参加的,不是集体活动,地点和活动都是自己选择的,只要盖到章就可以了啊。
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