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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砭(2 / 3)

给他两巴掌。

铃铛在他身边坐下来,一张嘴,李承鄞就觉得后背一凉。

然后,他的头被铃铛抱到了怀里:“我知道,我那么打你骂你,你难受了。打人不打脸,这件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李承鄞抿紧嘴,沉默了很久,说:“那你亲亲我,亲亲我我就不生气了。”

铃铛抱着他的头,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李承鄞愣了一愣,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说实话,他不怕受委屈,他只怕她不允许、不承认他的委屈。

他扣住她的头,用力吻了下去,一直吻到铃铛推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不能再亲了,会软倒的。

李承鄞擦了擦她的嘴角,有些委屈地说:“刚才你也看到容霜了,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当时那种情况下,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铃铛神色严肃地说:“李承鄞,你知道有个成语,叫做覆水难收吗?”

李承鄞红着眼眶,说:“你在怪我话说得太狠了。”

“我不怪你说话狠。”铃铛摇摇头,说,“我只是想说……”

“两个人不可能完全一样,就算完全一样,每天也都有不高兴的时候。所以夫妻之间难免起摩擦,我也不是没有想拿把刀捅死你的时候。但你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事能做。”铃铛神色越发严肃起来,“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呢,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看到了容霜,听到那些话,我会有多心寒?”

李承鄞沉默了一霎。

说句有点不太正常的话,他反而觉得被扇耳光……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兴奋。

他渴望被爱,却在追寻着粗暴的被对待。

他从小就极少得到肯定,所以他也习惯了,一旦自己的爱没有得到回应,那必然是他做错了什么,只要他加倍去付出,达到了要求,就能讨得不受惩罚的机会。母后经常一着急就扇他耳光,现在被铃铛扇耳光,他反而觉得很熟悉,甚至有些享受。

他知道自己有多糟糕,也讨厌这么糟糕的自己。

换句话说,如果对他和颜悦色,他反而会惶恐。这样包容着他,难道就像赵瑟瑟一样,对他别有所图?

他做了个决定,要趁着铃铛现在对他有愧,试着向她展露一点自己的懦弱。

铃铛安安静静地听完,问:“你其实和赵瑟瑟,是一种人。”

李承鄞一下子愣住了。

说实话,赵瑟瑟绝对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人,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会和赵瑟瑟是同样的人?

“你看,你们同样是懂得利用身边的每一个人,试图把自己的罪恶都说成迫不得已,为了家族利益去追逐权力——别跟我说是什么为了天下,要说就说全,你那叫为了豊朝李家人的天下。不然你把皇储立成别人家的儿子,甚至恢复禅让制,你肯做吗?”

李承鄞目瞪口呆,想要说什么,却无从反驳,只能保持沉默。

铃铛又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对啊,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到底喜欢什么呢?

刚开始其实是怜惜,可怜她小小年纪要客死异乡,可怜她被人虐待,可怜她分明还有一口气,但是身边所有人都不愿意施救,让他心生怜悯,想到父母双全却不如父母双亡的自己,因此油然而生的一股保护欲。

自抢救之后,这种单纯的保护,就掺上了别的色彩。

他承认,他是见色起意,他从回到西境都护府,就注意到了她那张漂亮的小脸。

他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身强体健的男人。他想亲她、想抱她,想狠狠把她欺负哭,想要她对他求饶,想……

此外,大概还有一点安心。她有强硬倔强的性格,也有孱弱不堪的身体,还有善良念旧的心性。他能狩猎她,也能保护她,更不用担心她会对他举起屠刀,能让他在繁重的厮杀中,松开一口气。

对她自己来说,最惨不过生为女儿身,而对他来说,最幸运不过她生为女儿身。

李承鄞心思百转,却只对她说:“因为你没有害人的心思。”

说完这句话,他好像放下了什么大包袱,又道:“如果没有必要,我也不想害人。”

铃铛点头:“我信。”

她抱着李承鄞的胳膊,把脸贴在李承鄞的胳膊上,闭着眼睛,说:“你知道我怎么看你吗?”

李承鄞没有接话。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

“我觉得你,表面冷清,一直标榜着自己冷酷无情。可是你实际上细腻、火热又执着。真正冷酷的人不会愿意花大力气救我,真正冷清的人很难这么热烈的爱一个人,也很难,为了死去的大哥出生入死,为了得到父母的认可而拼命努力。你只是在害怕而已。”

“我其实觉得……真正冷清那个人,原本应该是母后。你和她学了十乘十,硬生生把自己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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