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与寻常春猎不同,今年还多了一个观字。
可惜夫人们想得过于复杂了,要不说“圣意难以揣度。”皇后娘娘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样,但其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只是想让在座诸位看看字,涨涨见识罢了。
城中花瓶白痴和才女云子月,要长着眼睛的就不会为晏昭清这出了名的草包喝彩,所以从她们二人握笔开始,猎场中夫人们夸赞云子月的声音就响得此起彼伏。
“云家姑娘这手真漂亮呀!”
“啧,这算什么你瞧那握笔的身段……”
张意慈翻白眼,“论说胡话还是要看你们,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什么手,身段,屏风挡了个明明白白,看个影子能看见个什么东西?你们这些夫人倒是有意思。
“屁都看不见也能夸出花来。”
二人同时将笔撂下,很快有两名丫鬟手持宣纸,将她们所写的文章举出来给众人一观,纸上并没有写名字,大家只能依据眼前见到的文字判断。
云子月多少年才女名号了,她这手字今天哪怕是学着写了,但还是能窥见一二分旧韵,能辨认出是她的字,大家的夸也是中规中矩。
若是说第一个端出来的文字娟秀,称得上好看,等第二张宣纸被端出来时,不等夫人们再去谈论,夸赞什么,整个猎场内喜爱字画的官家抢先沸腾了。
“哎呀!这字写得好啊!”
“字锋恰似寒光,一笔一划,这字写得干脆又漂亮啊!”
更有懂字的,一拍张恩侯肩膀,“看你再小心眼,不准我们观那坊间好字,现在终于找着奇才了,我以后才不找你呢!”
“我直接找奇才求字便好……”
等屏风被推开,众人傻眼。
“什么!这居然是晏国公家小姐写的?!”
在场的各位表情一个比一个吓人,跟听了什么惊悚鬼故事一样的。
更有不相信的,疯狂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离温溪位置近的一个武将脑袋晃个不停,气得她一壶茶泼了过去,“有什么不可能的,让你清醒清醒。”
“哼,昭清无时无刻练字,都称得上废寝忘食了,取得这样子的成绩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听着周围一转风向,清一色对晏昭清的赞美,云子月嫉妒到发狂。
她眼中满是恨意,哪怕是她此刻学着晏昭清的字写,她也学不出那字上的气势……你要她如何相信,写在晏昭清那张宣纸上的字,宛如游龙戏凤,漂亮的不像话!
那废物东西竟然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
正坐于高位的皇后娘娘也没有料到这样子的结果,她惊讶于眼前的场景,也震惊于晏国公家小姐转性了?她还记得晏国公曾在圣上面前请过教养嬷嬷,说要去教自家孩子,说她们礼数不周,学识更是低卑。
如今一观……只怕是晏国公撒了谎。
皇后娘娘面上浮现怒意,她提了不下数次,想让晏国公家一对儿女入宫陪读,晏国公均是用才识,大字不识几个将她打发了!
好你个晏国公,就如此不愿让你儿女入宫?!有这般仍是才学,也称不足?岂不是正是嫌她这个皇后……只怕晏国公还记着当年之事,在怨恨她。
皇后眼中划过暗光,无论如何她也会想办法把人召进宫来给自己女儿当陪读。
这时候,什么云子月,早让她抛在脑后了。
张意慈行完礼后走出来,她指着宣纸质问云子月,“我再问一次,敢问云家小姐,为何说坊间那纸好字是你写的?”
冒名顶替屁用都没有,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云子月跪下认错,“请娘娘恕罪!我亦对不起昭清妹妹,还请妹妹勿怪罪于我……”
她的认错态度太快,让晏昭清应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此时字幕上也在快速刷新:
【怎么回事?她怎么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她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类型啊?】
【又要作妖,你小心应对!】
晏昭清严肃脸,她到底要做什么?
云子月眼里涌现恨意,她跪地诉说道,“求皇后娘娘明鉴!”
“张恩侯寻奇才时我观字时便心有怀疑,方才冒名顶替不过是为了和妹妹比上一次,让大家也看看……”
“我是担心妹妹名节,故而才有意遮掩了一二。”
她大喝道,“昭清妹妹所写的字与定安将军所写的字,竟是一模一样啊!”
云子月说的隐晦,在座的还是听出了玄外之音,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我有幸见过定安将军的字,她写的确实是像得……”
云子月轻巧一句暗讽晏昭清和定安将军的关系,也暗指她不守规矩,闺房女子如何习来定安将军的一手好字!更是暗讽晏昭清手脚不净,偷盗扇家独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