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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往事一页一页地翻篇,林菀对这里越来越适应,她现在每日要做的事情都极其简单,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思考一日三餐吃什么?

自那日张媒婆儿媳平安生产已过去二十余日,她中途曾过去帮她拆过一次线,伤口愈合得不错,没有化脓,也没有感染,产妇服用她开的药方后,恶露也干净得很快。

经过张媒婆和稳婆的大力宣传,她现在的名声异常响亮,据传连镇上的人都知道林家村有个医术特别厉害的女大夫。

本来有些人不信,结果那日镇上回春堂的陈老大夫也在场,那些人又跑去向老大夫求证,老大夫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把她夸得上了天。

林菀都觉得让他这么夸,自己哪天从天上摔下来,得当场摔死。

连大门都不怎么出的林菀本来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还是后来有人找她拿了两幅治风寒的药,无意间聊天被人问起是不是年后要去镇上坐诊?她当时被人问得一头雾水,后来听人细说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桩事。

她也不知道这么快出名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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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距离婚期倒是愈发近了。

上次婚事谈妥之后,林菀就没有见过李砚,反倒是陈桂花偶尔会提上那么两嘴关于他的近况。

腊月二十五这日,陈桂花同柱子他娘张氏早早过来陪林菀说话,怕她婚前紧张特意捡了些好玩的事情同她攀扯。

林菀特意在堂屋内生起炉火,怕谁家有事找她便没关门,而是将厚重的门帘垂下以此隔绝外头的严寒,支摘窗的上部用竹竿撑住留一方出口,好让屋内不至于太闷。

起先,陈桂花是叫她把窗全部锁住,可林菀担心关了窗氧气不够,炉子中的碳烧久了会产生有害气体,导致一氧化碳中毒。

但一氧化碳这个词儿太新鲜了,压根没法对他们说,于是就借口说自己头晕,得留个缝儿透气。遂尔,陈桂花也就由着她去了。

三人在屋内一边做些绣活,一边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倒是很快。

天气冷,外边还飘着雪,林菀绣活做得有些烦闷,不自觉就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院墙边的杏树早就没有了叶子,光秃秃的立在墙角,一连多日的积雪压在上头,细弱的枝条好似快要承受不住,竟有要折的趋势,忽而,一只冒雪外出觅食的山雀飞来,晃晃悠悠地立于枝头。

“嘎吱...”

林菀不由得一愣,没料到,树枝真就折在了眼前。

山雀在树枝断裂前一秒就飞走了,毫无留念。

她每日无事都会透过这面窗去看那积雪的树梢,日日猜测是否会折,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然而,它挨过了二十多日,眼看雪势渐小,没成想,它还是没有等到来年的春天。

屋内的妇人,默默地绣着手上的鸳鸯戏水枕巾,观那描边的位置,再有几针这方枕巾就大功告成了。

二人对于刚才的那段小插曲一无所知,独独是林菀一人的自娱自乐罢了。

林菀一时觉得从未有过的惬意知足,连这样的小事都可以让她关注许久,她最近越来越少想起从前了,也真正接受现下所拥有的一切。

陈桂花将最后的针脚隐藏,用剪子减掉枕巾上多余的线头,将两面翻过来检查一番,确认没有漏掉的地方之后就把它给了林菀。

林菀双手接过,端详了会,又用手去感受巾面上多色交织而成图案。

说实话,村里妇人的刺绣能力并不高超,甚至很多绣品都只谈得上形似而已,跟那些镇上秀坊善于女工的绣娘比起来差了不知多少,但胜在这份心意是无价的。

张氏也将绣好的两个荷包递给林菀。

荷包上分别绣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字样,这些字原本买布料的时候就叫人描了上去,她就着框架再添些应景的花样上去,并不复杂。

她一直惦记着林菀之前救柱子那份儿恩情在,这两日左右在家无事,便同陈桂花约好要来给林菀做些绣活,她没什啥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绣活儿,在村里也是排得上号的。

反倒是收到荷包的林菀有些吃惊,没想到张氏的绣活儿这么出彩,对比她二婶的确实是好了不少,连陈桂花自己也对张氏绣的荷包爱不释手、连连夸赞。

张氏见林菀满意的将荷包收起来,也觉得自己这一手绣活儿终于是有了用武之地。

她望着林菀姣好的容颜,笑着说道:“阿砚能够娶到菀丫头,他阿爹阿娘泉下有知,肯定也是满意极了。”

陈桂花也笑了,对张氏的话表示认同:“那可不,我们家菀儿长得好,性格也好,要不是明年寡妇年不宜婚嫁,我还想多留她一年呢。”

外人不知道他俩婚期定得如此仓促的缘由,只道是明年年头不好,合了两人的八字就把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六,又因为明年李砚要去县城读书,所以想早些把婚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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