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雪轻轻托住江煜的小手唱起歌来,江煜嘤咛两声,浅浅的睡了。
江沙河向江陵雪投去赞许的目光,江陵雪像害羞了似的,脸蛋通红的垂着脑袋。
“还回来吗?”江陵雪小声呢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江沙河。
不过还是被江沙河听见了,她揉了揉江陵雪的发丝,眼神里带着宠溺,
“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不知不觉中,三人都沉沉的睡着了。
到皇宫那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姑姑,到了。”赶马车的那小厮拉开门帘,扶着江沙河下马车,江沙河护着江煜,身后跟着江陵雪。
阳光下宫城金顶红墙,金黄的琉璃瓦蓬荜生辉,不矜而庄。
江沙河一行人刚进城门,便看见有一女官模样的女子迎了上来,屈膝行礼。
“臣白露恭迎平北王府江小姐。”
江陵雪有些不知所措,她从小生活在王府,压根没见过女官制袍,见有人向她行礼,慌了手脚。幸好一旁的江沙河上前屈膝,“多谢白尚宫专程相迎。”
白露似是没看出江陵雪的窘迫,对江沙河笑了笑,随即目光落在江煜身上,“想必这便是江小少爷,姑姑节哀顺变。”
白露领着三人乘上去往咸宁宫的轿撵,准备去给太后请安。
江沙河又强调了一遍入宫该有的礼数,江陵雪频频点头,掀开帘帐望着堂皇的宫殿,一股落寞涌上心头,她没有家了。
“臣女江陵雪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江陵雪按照江沙河交的下跪请安。
“起来吧。”皇后高坐凤椅,表情有些凌厉,让江陵雪感到一丝畏惧,眼前的太后身着龙褂,发髻上簪着凤钗尽显华贵,鬓角染雪却看不出已年逾五十,面目慈祥却不怒自威。
江陵雪胆怯的瞥了一眼身后跪着的江沙河,紧张的捏着衣角。
“沙河你也起来。”太后把玩着精致的护甲,目光落在江沙河怀中的襁褓。
“是。”江沙河吃力的站起来。
“抱过来让哀家看看。”
江沙河低头走上去,小心翼翼的把江煜放在太后怀中,她敏锐的捕捉到太后面上一丝转瞬即逝的温和。
太后一定喜欢小江煜。
太后把玩着怀中白胖可爱的小人儿,抬眼看了看江陵雪,只一眼,便被她清秀可爱的模样怔住了,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儿时的玩伴。
这孩子和江老将军长的有七分相似,那时候的江撒也是这般可爱,只是性格不似这般乖巧,江撒很张狂,以至在一场战乱中……
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太后,皇后娘娘求见。”
太后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点头准了,江沙河抱回江煜,拉着江陵雪退到一旁。
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凤袍,面容姣好的女子,那女子五官不算出众,但肤如凝脂,衬得娇柔极了。
“臣妾给母后请安。”皇后给太后行了个礼,抬头便看见太后半磕着眼皮,昏昏欲睡。
江沙河轻拍了下江陵雪的肩膀,示意她去请安,江陵雪便上前问了安。
太后睁了眼,朝侧座指去,皇后便匆匆落了座,她刚准备开口询问请安的女孩是谁,就被太后抢先开了口。
“这是平北王府的大小姐,沙河怀里的是小少爷。”
皇后打量着二人,随后笑着夸道:“好一个标志的美人胚子。”她不敢多问为何平北王府的孩子为何会出现于此,只客套的夸着。
江陵雪羞涩的垂着头。皇后扭头又看向太后,“正好能和姝儿做个伴。”
见皇后话锋一转提到了四公主,太后语气波澜不惊,“姝儿是个好孩子。”
听了这句话,皇后盈盈笑了起来。
“姝儿日日念叨想念太后,她知太后喜静便没来叨扰,前些日子绣了幅牡丹图,今日便让臣妾送来了。”
皇后朝身后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呈上一副牡丹刺绣,由孙嬷嬷接下递到太后面前,太后展开刺绣夸赞几句便让孙嬷嬷拿了下去。
“哀家也想念姝儿了,改日让她来陪哀家说说话。”太后置若罔闻的抛下句话。
“是。”皇后面带喜色的点了点头。
待皇后离去后,江沙河也拜别了太后,带着江陵雪出了殿门。
一行人朝白尚宫给安排的住处走去,过了咸宁宫的石道左拐经过花廊向前走,左边是嫔妃六宫,左边便是公主们的寝殿。
而江陵雪被安排在了公主寝殿。
“内侍已安排妥当,方可安心入住,若有不便之处,尽管前来尚宫局告知。”
白露将人带到,撂了句话便准备退下。
“多谢白尚宫了。”江沙河行礼道谢。
待白露离去,江沙河朝殿门口站着的两个丫鬟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