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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看花(2 / 4)

傅溪关门进屋。

这些客观条件,不是王翦需要考虑的。他的计划虽然因秦政的自作主张而被打乱,导致最终结果南辕北辙,但看到秦政受挫,王翦不免有点幸灾乐祸。

秦政这小子不知受何人教导,惯会装腔作势,喜欢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谦卑之态来,骨子里却有着长期养尊处优的傲气。

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不要说平常的六艺之学,甚至在政治素养和用人眼界上,小小年纪的秦政,也远超很多混迹官场多年的官员。

不过今日,这位天之骄子要在他这里碰一头灰喽!

王翦迫不及待动动手指,接过王贲奉上的朱笔,大手一挥,在竹简上写下了鲜红的评价。

“王上骄矣,不可自矜。”王翦语重心长道。

秦政默默接过竹简,没有辩解。

*

回廊拐角处站着一人,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拿着鸡毛掸子擦拭壁画上的灰尘。

在她身前是一幅壁画,画上一人着玄色祭服,头顶有凤鸟与游龙徘徊,对着似流水的青绿色波纹举行着某种仪式。

壁画保存完好,线条古朴豪放,画风却细致传神,寥寥几笔,栩栩如生。

朱砂、石绿、石青、石黄、赭石,所有此时能运用的颜色,都被绘制于宫墙之上。

这些被磨成细粉的矿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幅壁画,此刻被重新赋予了生命。

秦政停住脚步,盯着那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王贲偏头一看,诧异出声:“嫪先生?”

嫪易怎么会做这种粗活?

傅溪闻声回头,只露出一双冷淡的眸子:“有事?”

她路过此处,见小宫女个子不高,打扫不到高处的灰尘,她又正好无所事事,便帮个小忙。

“寡人确实寻你有事相谈。”秦政握紧手中被评为“最末”的答卷,走向不远处供人休息的亭阁。

扫落灰尘的手一顿,傅溪没有回应,继续埋头清扫灰尘。细细的灰尘落在微光中缓缓沉浮旋转,有种岁月静好的悠闲。

王贲眼见着王上已经走出很远,嫪先生却还不慌不忙擦着不重要的灰尘,他心中着急,正要开口。

一只鸡毛掸子横在他身前,待王贲后知后觉接过,傅溪才不慌不忙跟在秦政身后。

王贲低头看着手上的鸡毛掸子,再抬眼,不远处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一个有意放慢脚步,一个仗着自己腿长,快步追上,不一会便并肩而行。

他微微摇头,知道自己刚才的担心不过是杞人忧天。

王上内心没有那么针对嫪先生,嫪先生也不如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冷漠无礼。

王贲长舒一口气,抱着鸡毛掸子,仰望着壁画,自顾自欣赏起来。

*

“你方才看到的那幅壁画,刻画的是当年高祖父惠文王祭祀亚驼水神,诅荆国以求胜的事迹。”秦政偏头看了傅溪一眼,主动挑起话题。

“亚驼?”傅溪所了解到的神仙,多是佛祖玉帝之类的神话故事,对于秦人所信仰的山川神灵闻所未闻。

“便是咸阳城北面的泾水。”秦政听出她语气中的陌生,出声解释。他内心也很讶异傅溪连这种常识都不知晓。

他不动声色套话:“你家乡也有信奉的神明吧。”

“我从来不信这些。”傅溪摇头,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她瞟了秦政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这小古人看着什么都懂,却还信这些荒诞的鬼神之说。

二人在就近的亭阁就座,听到秦政说明来意,傅溪这才明白他三天两头往她家跑的目的。

“你想知道什么?我尽力回答。”傅溪看向远处层层起伏的山峦,忍住心中没来由的不悦,假装配合。

秦政移开视线,他一向是个好学生,门门功课都要做到最好,但是这一次功课却成了最末。

他还记得王翦递过来竹简时的揶揄表情:“王上也有不擅长的时候呢。”

那门课上,他的最终评价是最末。

“年龄?”

“三十,”傅溪不缓不慢,“按照我家乡的算法。”

时空旅行之所以受人追捧,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它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延寿。她在战国一年,而现代社会只过去了一月,现如今她是三十岁,等到秦政六年、九年,她也依旧是三十岁。

秦政展开竹简,平铺在案上,取出随身携带的铜片,一板一眼削去错误的答案,像在处理国家大事那版谨慎,郑重写下三十。

很显然,他在小伙伴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对于“最末”这个成绩耿耿于怀。

傅溪嘴角勾起,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王上,认真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丢丢可爱。

秦政抬头,神情疑惑。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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