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恶鬼，天师可尽数诛杀，刚才是你煽动恶鬼在前，扬言报复在后，你说我会不会放过你？”
臃肿庞大的百眼大王一点点缩小，身上的眼珠在顾河清的鞭子下十不存一，终于最后一鞭下去，百眼大王灰飞烟灭，地上掉落了一个东西。
顾河清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个摄像头。
百眼大王，名字倒是稀奇，顾河清总算弄清楚这东西的来历。有一种鬼怪，是由人的欲念所滋生，这百眼大王恐怕生前是个偷窥狂。他身上的眼珠，就是世间偷窥的邪念凝结而成。
顾河清抽完这一顿鞭子，只感觉神清气爽，先前对战洋葱精的郁闷之气被一扫而空。
她将手中的锁魂拘还给牛头，朝鬼门中看了一眼。鬼门中的恶鬼们纷纷缩了回去，不敢与之对视。
顾河清掏出几个天师元宝，客气道：“麻烦两位使者跑这一趟了。”
牛头马面知道上次顾河清留了手，今日见识到这位天师的真正实力，哪里敢收。
顾河清将元宝塞入牛头手中，正色道：“阴阳交界的规矩可不能坏，况且今日我私自开启鬼门，给二位添麻烦了。”
见对面的天师做派如此周到，牛头马面也不再推让，收了元宝走回了鬼门。
宋元淮在边上目睹了全程，看着硕大的鬼门消失在夜幕中，他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宋元淮认识的天师不少，装神弄鬼的假货不少，有实力能帮他解决麻烦的天师也有。
像顾天师这样，在他面前蛮横地撕开阴阳两界，带他窥探到另一个世界的天师，却仅有她一人。
顾河清转身看着一片狼藉的祭台，和躲在一边的宋元淮，只觉得自己马上要迎来他数不清的问题。
她伸出两根手指：“我只会回答两个问题，你考虑好了再问。”
宋元淮：“不是一般都有三个问题吗？”
顾河清恶作剧道：“我是天师我说了算，现在还剩一个问题。”
宋元淮：“什么——”
害怕最后一次机会也被他胡乱挥霍掉，宋元淮只能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一箱石头，询问道：“这一箱东西有什么用？”
上天台之前顾河清就交代他带上一个箱子，说是用来装他今晚的报酬。可这石头他拿回去有什么用？
顾河清给了他一个白眼，“石头？你知不知道这一箱你所谓的石头，拿到识货的富商那里，可以换多少钱？”
宋元淮暗自嘀咕，他也不缺钱！
“阴德总听说过吧？这一箱就是。”
宋元淮看着怀中形状不一的石头，难以将它们与阴德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联系到一起。
“这东西对你们天师应该更有用吧，要不顾天师你还是自己留下吧！”
宋元淮将手中的箱子往顾河清怀里一松，顾河清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天师只能攒功德，别说积阴德，能有个善终都算是奢侈。可即便她用不上，顾河清遇到这么多人，也从没有人想要将箱石头与她分享。
“这东西你我两个活人都用不上，这玩意是留给你的后代的，所以才能称之为祖上积德。”
宋元淮则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祖上积德，那放在我爷爷坟里，是不是这德就能积到我头上了？”
顾河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孝顺的孙子，斟酌了一番，觉得宋元淮的主意说不定可行。
“你可以试试，不过这东西在地下可以硬通货，万一你爷爷还没有投胎，那他在下面就给你直接花了。”
宋元淮眼中的惊喜不像作假，他激动道：“真的！我爷爷在下面真能花这钱？”
他直言道：“小时候爷爷最疼我，那倔老头平日里节省惯了，临走留下一大笔钱给我们，可人都走了，我们要他钱有什么用。若真能把这东西寄给他，让他在下面做个富贵老头，倒也真是件好事！”
顾河清看他说的情真意切，推销道：“我这有更贵重的天师元宝，十万一枚，你要不要买。”
宋元淮当即买了十枚，顾河清给了他一个红梅寺下的账户。
和今夜一比，往常的夜晚就太过于平淡短暂了。宋元淮遵照顾河清的嘱咐，将那一箱石头和元宝贴上他爷爷的名字，摆放在他老人家的照片前。
一夜无梦。
次日，宋元淮是被家里电话炸醒的，“臭小子，你最近干什么了，昨天晚上我和你叔叔们都梦到你爷爷了，说你这孩子顶顶孝顺，小时候没白疼你。”
宋元淮看着手机，确认这电话真是来自他老爸。
好家伙，认识了顾天师，自此以后，他在地下也算有人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