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个矿泉水,看她神色不虞便问:“怎么了?”
她抬起相机按了下快门,嘟囔道:“有人已读不回。”
身后忽然有人叫她,温始夏“嗯?”一声,一转身就对上了傅星桥那张熟悉的脸。
风扬起她半扎起来的头发,她眯了眯眼。
温始夏抓着相机的手蓦地有些软,看着他问:“师兄有什么事吗?”
傅星桥指了指看台的方向:“去那儿说?”
他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垂眸的时候温始夏可以看到他又浓又长的睫毛。
她抬眼看了他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点头。
看台上风更盛,温始夏坐在椅子上摆弄相机,傅星桥双手倚在铁质栏杆上久久不说话。
她抿紧唇,把头发撩去耳后,想着上次的问句总得有个交代,正准备主动开口的时候,面前人动了。
傅星桥转了个身,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转,隔着浮动的余夏热浪点了她一眼,这才说:
“上次你问的那句话,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名字是在校报上,你的文章在上面刊载过。”
她只在高中校报上发表过文章。
温始夏以为搁浅与触礁已然足够生动,而他这句话给她带来了一次海潮。
她似确定般再问:“高中的时候吗?”
他眼睑微敛,点头:“正巧看过,名字挺好听,瞥一眼就记住了。”
“所以你一次性就对上脸了?”她有些不依不饶。
傅星桥噤了声,短暂的风声过后他神态自若地回答:“这倒不是,上次在银达...”
温始夏眼里的光霎时灭了,像是被人狠狠浇了盆冷水。
等那股热情劲儿慢慢褪去,她脸上礼貌的微笑再挂不住。
温始夏难堪地点了点头,掐着手心说:“哦,你都听到了啊。”
正巧倪思蓓在台下挥手,大声叫她:“夏夏,走啦,去吃饭!”
温始夏的闷气来得莫名,她觉得这应该是自尊心作祟,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解释自己与许晋阳难讲的关系和那晚两人隐晦的谈话。
她拿起相机起身,走出去几步后心里难耐,回头看他清隽修长的身影。
傅星桥正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却依然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站在已然到来的秋天里。
暗恋是一场放逐与追赶,是缠绵毕生的一次性装置,可他一句不得已的真话将她揉得粉碎。
她宁愿那个雨天,自己没问出那句话。
*
那天晚上温始夏盘腿坐在床上翻看从相机里导出来的白天拍的照片,宿舍里就她和倪思蓓两个人在,她一张一张看,让脑子放空。
手机屏幕忽然划到一张没对上焦的糊图,她正准备删掉的时候瞳孔缩了缩。
傅星桥。
应该是那会儿两人一起往看台走的时候拍的,他脸上的笑意还挺明显,仔细瞧还有几分无奈。
背景是今日湛蓝的天空,由于镜头微晃,画面上光影与色彩被撕碎,颇有种电影里的恍惚与呢喃感。
她咬着下唇,悄悄点了隐藏。
“夏夏想什么呢,叫你三声了。”倪思蓓敲了敲她的床柱。
温始夏下意识摁灭手机屏幕,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你今天从看台下来的时候脸色不对,想问问你怎么回事。”
床上的人捞起棕色小熊,瘫在床上偏头:“亲戚造访,肚子有点不舒服。”
倪思蓓了然点头,“那你快睡吧,盖好被子啊。”
她把脸埋在小熊里,安静点头。
第二天两人的商场之行依然没能如愿,早上温始夏在买完早餐回宿舍的路上接到了付菀打来的电话,所以她急急忙忙回了趟家。
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只有温辛良,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温始夏趿着拖鞋走进去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温辛良配合她玩这幼稚游戏,沉声笑着说:“除了我家小女还能是谁?”
温始夏闹够了之后坐到沙发上拿了颗提子,张望了半天才问:“付老师呢?”
温辛良给她指了指一楼西角:“画室画画呢。”
温始夏走过去敲了敲画室的门,付菀闻声回过头后张开手臂招呼她:“夏夏,来。”
她走上前去,这才看见付菀在画泰晤士河的晚霞,温始夏眼眸暗下去,低声问了句:“妈妈你去英国了啊?”
付菀眼眶很明显有些红,却扬起笑对她说:“对,前几天刚回来。”
温始夏点头,没再说话。
付菀放下画笔,起身脱掉罩衣,抚摸着她的手向外走,笑盈盈地说:“你刚开学那会儿你予柔姐姐回来在家住了两天,临走的时候我恰好连着几天没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