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结果甚尔的表现果真没让她失望,淡定的拿起她的薄外套,然后以一句“走吧”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凉轻笑一声,被戳穿了还不坦率。
走出开着暖气的大厅,就算换上厚实的秋衣可迎面而来的冷风还是将她冻的直哆嗦,甚尔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毫无波澜的说道,“要是赶上电车就不会那么冷了。”
凉抬头看了眼挂在公园前的钟表,没想到已经到十点五十了,时间可过的真快她一点都没发觉,不过甚尔先生话中带话这点她可是发觉出来了,不就暗指她没有乖乖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吗?
凉垂着头看着脚下的石砖,忽然想起这么晚回来的原因…是因为即将离开的理子啊。
无论是转学的理子,还是为了甚尔与惠的安危不得不离开他们的自己,果然人活世上都是孤零零的,看着亲朋好友或因工作,因病痛离开,到最后也只有自己。
凉抵着太阳穴轻轻揉了两下,像这样一会开心一会难过,今晚的自己似乎有些浮躁。
少女的举动引起了甚尔的注意,男人睨了她一眼,空气中除了他们二人身上相同的皂香外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他突然停了下来,绿色的眸子看向她,“你喝酒了。”
自知理亏的凉讷讷的点头,“一不小心拿错了。”
“粗心。”他敲了下凉的脑袋,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她平日做事仔细根本不会犯这种错误,想必一定是其他人有意引导的,不过谁让她喝的现在也没有必要追问,只是一群未成年喝酒总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甚尔啧了一声将她换下的那件薄衣盖在凉的身上,“再穿一件。”
他是千杯不醉的身体可她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张小脸红彤彤,明明身体冻得直哆嗦这样一来绝对会受凉感冒,瞥见那白色的绷带,甚尔眉头更皱,真是麻烦的小鬼。
“噢。”凉很是识相的应了一声,但那件薄的比较修身套在外面也穿不下,她就想着把它穿在里面,可谁曾她一解开扣子,面前的男人就粗暴的拉开了她的手,他是让她穿不是让她脱!
“以后不许再喝这种东西!”边说边将那件薄外套往她身上套,甚尔的手劲很大,但触碰到伤处时还是小心放缓了速度,不过能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些生气。
等等…他为什么生气,自己明明有按照他的意思做啊,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凶啊,她才该生气好吧!
“又不是第一次喝至于嘛”生气归生气,但她还不至于真作死顶嘴,凉只是小声嘀咕,可她身边的毕竟不是普通人,禅院甚尔把她说的话一句不落的听在耳中,男人突然停下动作不怒反笑,“哦?不知道小姐还有什么大胆的不为人知的冒险经历?”
凉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吓得酒醒了一半,不过她本人潜意识中并没有醉酒这一概念,只觉得背后冷得慌,很想脚底抹油快跑就是了。
“那个,也没有…我就开玩笑的。”她现在也没心思再管这衣服穿的勒不勒人,像个提线木偶似的随甚尔捯饬,只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而自己又为何紧张的想要跟他解释。
“…总之,你别生气了。”一只冰凉的小手突然搭在了他虚握成拳的手上,小姑娘将脸埋在立领下,明亮清澈的眼睛似是会说话一样眨也不眨的看向她,半撒娇半谄媚的将他的手推离,“我以后不喝就是了。”
甚尔的嘴角倏地垮了下去,这种力不从心的滋味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而最近这几个月却接二连三的上来,像这样陌生的情绪让他很是抗拒。
他哼了一声,直起腰杆就往前走,默认他已经原谅自己的小姑娘提了提缩进去的衣服,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的身边,捏着领子感激地说道,“穿上的确暖和多了,谢谢你~”
甚尔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不过他恼的不是她,而是越来不像自己的自己。
“其实我今天参加的是理子的告别会,她马上就要转学了。”
“就我,班长还有优子去了。大家一开始玩的还挺开心的,吃了很多点心,还唱了会歌,下午打了会牌还玩了真心话大冒险。但是吃晚饭的时候她才告诉我们这个消息,我看她很难过就留下陪她说了会话。”
凉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头发,“没有按时回来还让你等我,对不起。”
甚尔放慢了脚步,逐渐跟她肩并肩走在空旷的路上,不知过了多久吐出一句,“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