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那孩子岂不是很无辜。
这么想着凉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对着禅院甚尔鞠了一躬,一本正经的说着临时编造的理由,“真的非常感谢先生的招待,都怪我把家里钥匙弄丢了,要不是先生好心收留不然我肯定还饿着肚子。”
凉将吃饱喝足的伊吹抱了起来,捏着猫爪对两人招了招手,“我们也该回家啦,快跟哥哥姐姐说再见吧。”
被扼住命运后颈的伊吹僵硬的挥了挥手,看到女人微笑着对她挥挥手后,凉不等甚尔回应便匆忙向外面走去。
一出餐厅,少女将怀里秤砣似的的伊吹往地上一抛,好家伙吃了饭更重了,就一会儿的功夫手都快废了,不过现在甚尔先生应该能跟那位女士好好交谈了吧,误会什么的当着面说清楚就好了。
此时,餐厅
“呵呵,小丫头嘴真甜,果然女孩子就是好啊。”还叫她姐姐,自己的年纪做她的母亲都不过分,不过对待女人嘛,只要在年龄上往小了说总归是没错的。
禅院甚尔单手撑着下巴,随意的插起一块食物丢进口中,“啊,是吗,你也可以这么教你姑娘。”男人敷衍的回道。
他现在比较奇怪的是小丫头怎么突然跟转了性子似的,更何况凭她的体质,一个人出去只会净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今日回家时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洞察力一向极好的禅院甚尔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再加上沙发上染血的外套,想必一定是冒险了。
尽管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当初在禅院密室里的那番话却支撑他度过了艰难的十八年,「活下去」与「找到她」几乎成为了禅院甚尔那时候在禅院家生存的动力,只可惜,当真正见到时那句感谢的话语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为了摆脱禅院的束缚,为了金钱,他舍弃了自尊,舍弃了人格,而这样肮脏不堪的自己很难再站在她的面前亲口告诉她,「我就是你当初在咒灵手下救下的那个男孩」
不是不敢,而是没有资格。
她救过太多人了,像这样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甚至对无法诉说真相的禅院甚尔来说是件好事,他只想报答当年的恩情,记不记得自己,用怎样的方式都已经不重要了。
见禅院甚尔心不在焉的模样,伏黑理惠也收住了话,她骨子里是个高傲的女人,被男人无视什么的自然是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即便禅院甚尔是她所遇到的男人里最有魅力的,但再火热的感情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像她这样多金又美艳的女人定是少不了追求者的,而她这次过来也仅仅是想打声招呼,顺便为了接下来的蜜月之行,让他将惠领走。
津美纪可以托付给她的外公外婆,但惠虽冠上伏黑的姓氏却始终不是她的骨血,何况她与禅院甚尔也算不上什么夫妻。
今天头一遭见到甚尔带这个小姑娘来吃饭,真是稀奇的不得了,不过这样看来那把惠接回去应该也可以照顾的吧,毕竟他们可是亲父子啊。
将自己的想法开门见山的对禅院甚尔说完,男人闷了一会然后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即便是听到她要跟另外一个人出去度蜜月这种事情禅院甚尔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所以说啊,自己之前的不舍与担心还真是多余的,女人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结完账后男人在门口点了根烟,要把惠接回来啊…像他这样的人大概做不好一名父亲吧。
“甚尔先生,你还好吗?”凉看到男人落寞的样子,出于关心还是从电线杆后走了出来。
其实她离开餐厅后是准备回去收拾东西的,结果愣是被伊吹这家伙磨蹭到了现在,还说什么「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年轻不知软饭香」这种越说越离谱的话,也不知道这货从哪里学来的。
“嗯,”禅院甚尔掐灭了烟回道。
看样子心情好像不好的样子,该不会还跟伏黑小姐闹情绪吧,她虽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但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少女关心的提了一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发生点口角都是很正常的,最重要的还是相互理解相互包容,而且夫妻吵架伤害的只有孩子,好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但童年的阴影却需要一生来治愈。”
凉转过身认真的看着禅院甚尔,“你觉得呢?”
她没结过婚,更没有经营过两个人的世界,但是各大婚姻调解综艺里可给了凉不少启发,所以这些听着深奥完全不像一个中学生说出来的话让禅院甚尔感到十分吃惊。
「好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但童年的阴影却需要一生来治愈」
不愧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的童年应该是那种最坏最坏的了吧,被兄弟姐妹排挤甚至拳打脚踢,被丢到满是咒灵的密室任其撕咬伤害,虽然回忆涌来时他还是会很不舒服,但因为有那双握紧他的手在,他并没有放弃过希望。
“是有道理。”就像当初‘治愈’他那样,他对她的话总是会无理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