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映在水中,在河水的推波助澜下宛如一条丝带伸向远方,然而此时的凉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秋夜景色。
少女双手插兜心不在焉的走在一人一猫身后,虽然住是不愁了,可一想到未来与一个认识不到几小时的男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就愈发后悔刚才为何要一冲心的答应。
反观伊吹这吃里扒外的猫咪,秉承着猫在屋檐下只要把金主爸爸哄好罐头就能应有尽有的信念,不停的在男人脚边打转,像这样碍手碍脚的沾了别人一裤腿的毛,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换她的话早就把这肥猫蹬一边去了,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他还真是好脾气。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中了八岐之毒还能与妖缠斗那么久的人。”
“虽然没有灵力但你的身体强度却远超常人,你是怎么办到的喵?”
“还有那把刀,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
禅院甚尔突然停了下来,闭着眼睛疯狂放彩虹屁的伊吹不出意外的撞上了他的小腿,男人没有反应反而是伊吹捂着鼻子吃痛的喊疼。
这叫什么,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凉低着头没忍住笑了出来,这真是天道好伦好,苍天饶过谁啊。
局促的氛围因为少女的笑声缓和了不少,禅院甚尔微微侧头心想着也是时候问她名字了,于是开口道,“禅院甚尔。”
凉敛起笑容,他这是在自报家门吧,想来以后肯定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交换姓名也是应该的,于是少女清了清嗓子,“浅川凉。”
“浅川…凉。”禅院甚尔念着这个本该在二十年前就应该印在脑海的名字,凉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知道了。以后叫我直接喊名字。”毕竟‘禅院’两字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
禅院甚尔的话让凉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他,虽然自己并不是很懂霓虹的文化,但论关系他们还没熟到直接喊名字地步,凉抿了抿唇,可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因为顾虑到会不会让他不高兴而咽了下去,“叫我浅川就可以了。”
“嗯。”禅院甚尔僵硬的抬了下嘴角,还真是难以接近的大小姐啊,明明那个时候还亲昵的拉着他的手,到底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还是对她来说自己只是被她救下的人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呢。
禅院甚尔缓缓闭上眼睛,那个时候从咒灵手中救下他,给予他活下去希望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可她却已经不记得了,就算是他这样的人竟也会感到一丝失落。
“知道了。”停滞的脚步重新迈开,禅院甚尔扛着昏迷的姑娘头也不回的向约定的地址走去。
忘了就忘了吧,对她而言本就是什么不值得怀念的事情。
凉突然觉得男人高大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但问人家伤心事无异于揭人伤疤,思来想去后也就不多嘴了。
如今伊吹也不说话,气氛感觉又回到了原点,眼看跟着禅院甚尔走了快一个小时了,她的体力也快到了极限,就在凉想要开口询问还要多远时,他总算在郊区的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少女仰着头看着这由高大铁栏围着的建筑物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该不会就是他那间‘不常住‘的家吧?老天,这打扫起来得多累啊!
凉抱着双臂瞄了一眼四周,这荒郊野岭的,万一蹦出个坏人或者遇到了什么不测,找人求救都难,果然还是桥洞住的安心,破就破点无所谓,反正也是权宜之计。
此时禅院甚尔已经把目标少女交给了中间人,中年大叔递了根烟给他然后也为自己点了一根,甚是满意的说,“干的不错,果然只有你出马才能搞定啊。”
禅院甚尔接过烟夹在指间,兴致缺缺的回道,“250万直接打卡上。”
中年男人摸了摸鼻梁很是为难的说,“禅院你是不是忘了我的,都认识那么久了,你应该知道跟人交涉很累的,好歹也给我点辛苦费啊。”
禅院甚尔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这不是一开始就谈好的吗,一共五百万,预付百分之五十,人到了付清。”
“更何况,”男人挥了挥胳膊露出了三条可怖的抓痕,“我这边可是更辛苦啊,小命都差点都丢在那里了,这钱少一分都不行。”
这么一说,孔时雨才发现他的身上的伤痕远不止是刚才看到的手臂,胸口还有躯干都有深浅不一的割痕,干涸的血迹印在白色的裤子上显得格外明显,自己刚才只顾着目标少女了,竟没发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像这样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受那么重的伤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与他说了那么久,除了性格恶劣点,他不由得感叹一句,真不愧是被称作「天与暴君」的禅院君啊。
孔时雨抬手掸了下烟灰,“我这辈子做生意最怕的就是你了,讨教还价的功夫我真是拿你一点辙都没有。”
“罢了,看在认识那么多年的份上我也不跟你在一点钱上纠结了,劝你一句别在养好伤之前就把钱花光了。不过以你的性子,大概一回去就要买那从来都中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