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贝的命中要是有克星,那那个人绝对非严屹楷莫属。许大小姐二十几年的人生顺风顺水,唯一污点当属和严屹楷这么个狗东西是青梅竹马。
其实两个人小时候的关系还挺不错,毕竟前有许斯言许斯清两兄弟的对比,许恩贝和严屹楷再怎么比都比不过,又爱闹又爱玩,勉强算个臭味相投吧。比如,小时候许恩贝把园艺师精心打理的花园挖得底朝天时,是严屹楷放得哨,再比如,再长大点儿许恩贝装病逃了钢琴课课去给好闺蜜买生日礼物时,是严屹楷在墙那头接的她。
那会儿的两人一起罚站,一起挨打,怎么说也算是患难与共。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一见面就互呛,水火不容的呢?这大概还得追溯到高中的时候。
十七岁的许恩贝在某一天突然开了窍,对自己班的体育委员突然萌生了名为“早恋”的念头,而起因仅仅是因为对方在一场篮球赛的最后一秒压哨投进了一个三分球,带领他们班拿下了胜利的果实。
当时的许恩贝分不清什么是崇拜,什么是喜欢,错把这一切归咎于青涩的爱恋,于是某一段时间,她放了学不回家,天天拉着夏安杳去操场看那群男生打篮球。
严屹楷和许恩贝念的是同一所高中,只不过不在同一个年级,主要是严屹楷比她早入学一年,于是他从小到大的乐趣就是逼着许恩贝叫自己学长。许恩贝看着比自己只早出生半年的严屹楷,只气愤自己当初怎么不愿意早入学,自然也不会将这声“学长”喊出口。
这天的严屹楷在篮球场上找到许恩贝的时候,她正坐在场边,两眼放光地盯着场上,手上还捧着瓶冒着冷气的冰水。严屹楷情不自禁眉头紧锁,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已经迈到了小姑娘面前。
“放学了不回家待在这干嘛?今天你爸妈去应酬了,到我家吃饭。”
严屹楷又垂眸瞥了眼许恩贝手中的冰水,也不知道拿了多久,小姑娘的手指头已经被冰到微微泛红。
见许恩贝对自己视若无睹,好像没看到也没听到似的,更不用说回答,严屹楷更是一阵胸闷,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好听,“才几天不见,耳朵什么时候聋了?”
说着,他弯下腰,随手拿起许恩贝手中的水,打开瓶盖框框就喝,没想到这个举动让许恩贝蹭一下就站起来。女孩怒目圆睁,还带着点婴儿肥的两颊微微嘟起,双手叉腰,话语中是挡不住的生气。
“喂!严屹楷你什么毛病!这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就喝,毒死你算了!”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的严屹楷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弯下腰同许恩贝对视,掐了掐她在太阳下晒得有些泛红的脸颊,“想喝我再给你去买,这水太冰,不怕痛了?”
许恩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想到上个月作死和冰可乐后痛得要死要活冲严屹楷求救的画面,躲过他的眼神,随后一巴掌拍开少年略显碍眼的手,语气不善,“我不喝,你离我远点,挡到我看人家打篮球了。”
严屹楷这才反应过来,顺着女孩的视线转身朝后,看到她们班的几个男生正在激烈对抗,眉眼不知不觉转冷,“你在看谁?”
“要你管!”许恩贝往旁侧挪了几步,重新坐了下来,心无旁骛。
见许恩贝铁了心把自己当空气,严屹楷将目标对准了静坐在一旁的夏安杳,“咳,学妹,你们在这儿看谁呢?”
夏安杳正将自己手中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许恩贝,闻言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看我们班男生在那儿打球呢。”她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毕竟是许恩贝的少女心事。
严屹楷多少察觉出点不对,心里萌发出一阵莫名的酸意,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开着许恩贝,“许贝贝!作为你的哥哥我警告你,不准早恋,听到没?”
小时候别人问许恩贝叫什么名字,她说不清,总是奶声奶气地叫自己许贝贝。随着长大,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就连夏安杳也不知道,严屹楷突然这么一叫,给她吓一大跳,并且夹杂着点羞恼的意味。
“严一一,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再说了,你算什么我的哥哥,谁给你的勇气?你问过我两个哥哥了吗?”
严屹楷正想什么都不顾把她带回家,哨声压下,球场上传来一阵欢呼,眼前的人早就一溜烟抱着怀中的矿泉水跑了过去。
只见许恩贝略显羞涩地走到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孩面前,将手中的矿泉水递过去,不知道说了点什么,随后那男生也笑了,蠢蠢欲动的手眼看着就要摸到她的脑袋。
严屹楷快步上前扯着许恩贝的马尾,将她像小鸡仔似的拎到了身后。他比眼前的男孩子还要高上几公分,面色不悦地垂眸瞥了他一眼,随后抓着许恩贝纤细的手腕抬腿就走。
“走了,司机在校门口等很久了。”
他的脚步极快,根本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还没来得及表白的许恩贝跌跌撞撞被他扯出学校,又被他按进车里。
“你疯了啊?”许恩贝抬头,看到严屹楷的脸色着实称不上好看,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