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杳做一个梦。梦里,许斯言破产了,而她从破产大小姐一跃成为了小富婆,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烦恼着如何花钱。她飞去意大利逛古董集市,却在巷子里遇到了许斯言。男人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破旧的牛仔裤,裸着上身求自己帮帮他。
梦里的夏安杳颐指气使地问他怎么帮,面前的人突然抱住了她。画面一转,变成了那间熟悉的顶层套房。许斯言将她压在门后,将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薄肌上,轻声细语地说:“这么帮。”
夏安杳非常惶恐地惊醒。望着天花板,她甚至想抽自己两巴掌。夏安杳,你还是个人吗!许斯言要是真破产了,你手里的黑卡可就没了!
她打了个哈欠走向餐厅,记起来今晚还有个拍卖会的任务。男人依旧是那副刚运动完神清气爽的模样,慢条斯理地享用早餐。她有点不能看他,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在自己梦里的那副模样。
“今天不用上班?” 他注意到夏安杳并没有换下睡衣。
“今晚要替公司去个拍卖会,哦,就是你的公司。”夏安杳拿着油条轻轻蘸在豆浆里。
许斯言看着她对动作皱了皱眉,似是不太理解她这种吃法。
“哪场拍卖?”
夏安杳樱唇微动,像只小仓鼠一样咽下嘴里东西继而开口,“我忘了具体哪家拍卖行承办的了,就在z酒店的高级宴会厅。几点来着,我去看一下邀请函。”
许斯言刚想说不用,她已经起身跑去玄关。昨晚回来后她就把包放在那儿,没带回房间。
“许斯言,你有没有看见我的邀请函啊?就是墨绿色烫金的那封。”
略显焦急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他放下咖啡起身走过去。
“怎么了?”
夏安杳找遍了那只小巧玲珑的包,甚至翻了一圈家里,依旧没有找到邀请函。薇姐特地嘱咐过,没有邀请函是进不去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我邀请函找不到了,你打电话问问沈特助,是不是落车里了。”乌黑漆亮的眼眸中泛着无助,吹乱了男人平静的心海。
“别着急,我打个电话。”他走回餐桌给沈飞打电话,女人就跟在他身后。
夏安杳:「麻烦大家帮我看看我有没有落邀请函在公司,虽然我确定我把它放进了手提包……」「哭丧个脸.gif」
小小:「无」
余青:「会不会是丢在餐厅了?」
夏安杳:「出师未捷身先死,我立马跟薇姐负荆请罪。」
小小:「要不你假装去了,但是没拍下来呢?」
Dylan:「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就是大学生清澈的愚蠢吗?」
小小:「我蠢是我蠢,关大学生什么事?」
Dylan:「帮你问过了,餐厅没有你说的邀请函。就算有,现在也肯定没有了,每晚都有垃圾车运去集中处理,估计已经成废纸了。」
夏安杳眼中只剩绝望。
“知道了,你去查一下今晚z酒店是不是有一场拍卖。”
她迅速把目光投向男人,不知道那头的沈特助说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推掉。”
等他挂了电话,夏安杳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抓着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询问,“怎么样?沈特助有找到吗?”
许斯言抓着她的小手在虎口处轻揉,像是无声的安抚。“车上没有,已经让沈飞去安排了,放心,今晚就带你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吊起的心突然就稳稳落回了原位。她这才感受到手心的温热,飞快地将它从男人的手里撤回。
“谢谢。”
随着她下意识的动作,许斯言的眼底掠过一丝失落。
晚上,沈飞很准时地等在湖畔公馆准备接二人去拍卖会,车子稳稳停在z酒店门口。夏安杳刚准备下车就被许斯言握住了手,她的眼里闪现疑惑。
许斯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条领带,放在她掌心,“会系领带吗?”
夏安杳有些愣住,她竟然一路上都没发现许斯言今天没系领带。倒不是她不想帮忙,实在是她的确不怎么会,总不能给他系个红领巾吧?
“今晚,你是以我太太的名义出席。”男人灼灼地盯着她。
夏安杳心下了然,用手轻轻接过那条暗灰色印花领带。
“那你……给我十分钟?”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了短视频的声音。“首先区分宽边和窄边……”
细腻的触感传来,昏暗的车内,女人眼眸清澈,认真地跟随视频在他颈间动作,偶尔细眉微蹙。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如同一扇羽毛,在他心间撩拨。许斯言的下颌微紧,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许斯言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握住她的手,沉吟片刻,嘶哑开口,“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