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马文才都神神秘秘地半夜离开宿舍,杨仪虽然奇怪,但始终没有多问一句,直到这天她被人半夜从被窝推醒。
杨仪还未来得及大叫,就被人先见性地捂住嘴巴,马文才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跟我来。”
“……”杨仪起床,披上衣服和他出门。
马文才绕来绕去,终在后山梁祝种下的桃花林边停下。一路来杨仪一言不发,被夜间凉风一吹,顿时一阵荒诞,此时心中的困惑再遮不住,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谁是黄良玉的情郎吗?喏,那个就是。”马文才得意地伸出手指,桃林深处,一道孤影在林中游荡,“众学子中,只有他家境贫寒,连梁山伯都不如,入学后的生活比之梁山伯强过百倍。”
杨仪手脚一顿。
见她思索,马文才不免骄傲起来:“我早听闻,这人有梦游之症,梦游之时口中念念有词,那是个女子的闺名。”
马文才停下不说,杨仪急问:“是谁的名字?”
马文才挑眉:“你过去听听不就知道了。”
提起衣摆,杨仪蹑手蹑脚靠近,马文才紧跟其后。
“……我对不起你,这束花送你。”
呓语之人正是秦京生!
杨仪皱眉,回头望眼马文才,后者自负一笑。她回过头,手掌在秦京生面前晃了晃,秦京生恍若未见,依旧口中喃喃:“小玉,你原谅我吧。”
放下手臂,杨仪看了会儿秦京生,忽然撩起裙摆就要抬脚踹,被马文才一把捞回。
“放开我,让我把这渣男踹水里去!”杨仪挣扎,被马文才一敲脑袋,“你糊涂了,只凭咱们这点线索,还不足以证明他就是黄良玉的情郎,你把他踹醒,他反告你污蔑你该如何?”
“可他……”
“你放心,我自有妙计。”
杨仪被马文才半拖半拽带回宿舍。
第二日,陈子俊一大早就被马文才的到访吓到:“什么?你的钱被人偷了?”
马文才行礼:“是啊,夫子,我今早发现自己的荷包丢了些钱,虽然不多,但这毕竟是在书院丢的,为防止小偷继续行窃,还望夫子尽快找到真正的小偷。”
陈子俊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很快,全书院的学子被叫至一堂,听说马文才被人偷了钱,众人一阵唏嘘:“这人要完了。”
杨仪站在人群中,待陈子俊说完要搜查每个人的房间之后,立即举手道:“夫子,既然钱是在我和马文才房中丢的,那第一个被怀疑的人理应是我,就先从我的东西中搜吧。”
陈子俊点头:“好,就从你的房间开始。”
杨仪的房中自然什么都没有,但有了她带头,其他学子对于被搜房一事倒没那么抵触,很快十多个房间一一查过,到了秦京生的房间后,一个漆盒呈到陈子俊面前,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金锭。
陈子俊勃然大怒:“秦京生,以你家根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快点从实招来!”
马文才一手按上秦京生的肩膀:“原来是你偷了我的钱。”
秦京生当即跪倒,不住磕头:“马公子,那钱真不是我偷的!那是我自己的钱!”
陈子俊怒喝:“说谎!谁会给你这么多钱?”
“是,”秦京生迟疑,但听马文才在身畔一哼,顿时六神无主,“是,是怡红楼的一位朋友!”
“朋友?”王蓝田看热闹,一只胳膊吊起,“原来你在怡红楼还有朋友?是哪位姑娘啊?”
而祝英台原本也在看热闹,一听这话,不禁叫了出声,众人回头望向她,祝英台慌忙捂嘴,“我,我是太惊讶了。”
祝英台走到杨仪身边,还未开口,就听杨仪低声道:“别问。”
梁山伯走过来:“英台,你怎么突然走了?”
这边秦京生却吞吞吐吐说不出名字,马文才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恶人狠笑:“说不出,那就是偷的我的了。”
吓得秦京生啊啊大叫:“我说!我说!是怡红楼的玉无瑕!”
梁山伯一呆,看向祝英台,祝英台亦是慌神,疑惑地抓住杨仪胳膊:“到底怎么回事?”
杨仪无奈,拉着二人走出人群,与二人低语一番。梁山伯不解:“你们要惩罚他,为什么还给他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杨仪道:“不然呢?与青楼女子有染未必能逐他离开书院,可偷人钱财,在书院是严令禁止的。”
梁山伯道:“不行,污人清白这种事怎么能做?”说着就要到陈子俊面前陈情,杨仪拽住他:“山伯,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为什么?”
杨仪叹口气:“何不再看一看呢?”
这边,玉无瑕先前来书院,二人仿佛并不相识,秦京生的话自相矛盾,无法自证,山长知道后,惩罚他接受杖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