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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2 / 3)

御医来瞧,御医瞧后只是把梁岁带来外面摇头叹息。

“姑娘可知人体心、肝、脾、肺、肾,梁太守此番气机逆行,血随气涌一下伤了五脏,加之太守先前劳心伤脾落了病根,依臣的能力也只能用药悬着这最后的气了。”

“怎么会…爹爹他先前…”

“若梁太守依药方调理,长则一二年,短则三五月,非老臣不愿相救。只是天有定数,还望姑娘节哀。”

……

梁岁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去见爹爹,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那是梁世文自己的身体,他又怎么能不知道?

“岁岁……爹爹大抵是活不长了……”

梁岁再也忍不住冲到榻前去,她把她爹爹的手握的紧紧的,泪却如雨下。

“爹爹,我们就留在京城,待把病瞧好了一起回金陵…岁岁一辈子就待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岁岁不能再失去爹爹了…”

……

每日都有人来送药,她每日在病榻前守坐着陪着爹爹,待天气好了扶着爹爹出去晒晒太阳瞧瞧花,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年多,她也曾写信差人寄回给石秀,却终没有回信。这一天的下午,她正催着丫鬟去把药端过来,她爹爹却说道想回金陵,想给院里的海棠花浇水,有太多时日没给她娘上香了。

“爹爹先喝药,我这就安排车马回去。”

梁岁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她瞧见爹爹神色好了许多还高兴,找好车马便差人给御医回信说爹爹好起来了要回家了。等她再回来瞧见侍女侍从扶着她爹爹,“回去吧岁岁”,她爹爹这样说着,她见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便和爹爹一起进了马车里,没有看见石桌上碗里满满当当的药。

御医当天晚上收到梁岁的传信,他只是叹气,这病哪有的治,恐是梁太守自知气数将尽想回乡罢了,偏好的神色只是生命走到尽头的回光返照罢了。那梁太守…恐活不过两天了。

再说梁岁和梁世文回到了金陵,梁世文没有回府而是先去给她娘的坟前上了香,梁世文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字像是要融入骨头里,半晌才对梁岁说回家吧。一进梁府梁世文就开始咳嗽,梁岁以为他受寒了连忙扶他回房躺着歇息,谁料像是开闸放水这咳嗽声停不下来,最后咳出了血,鲜血染红了梁岁的衣裳,她慌了,她真的慌了。为什么,为什么,爹爹这一年来不是按方子服药了吗…究竟为什么?

“去请王大夫,快去!!”

“不必了…没用…”梁世文喊住那些侍从,“我的身子我最清楚,…前两天我还梦见你娘,你哥哥…他们笑着招呼我呢…”

梁世文说的很费力,梁岁拿手想要擦掉他嘴边的血,却被梁世文拉住。“爹爹别说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伸手擦擦梁岁的眼泪,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岁岁…爹爹对不住你…要留你一个人了…看不见你成亲…给我抱孙子…”他从怀里慢慢掏出两份信,手上的血染红了信封,梁岁接过后他好似才放心了一些。“…爹爹走好…照顾…好自己…别让爹爹…担…………心……”

抚着她面容的手猛的落在榻上,她的脸上残存刚才的温度,她紧紧握着爹爹的手不愿松开。直到那个侍从请来王大夫,看见跪在地上的梁岁,梁岁淡淡地开口:“多谢王大夫…”,她只是静静地跪在那,而榻上的人只像是睡着了一般。

梁世文殁了,梁府上下一片白,梁岁操办了她最后家人的葬礼,那日来了许多百姓吊唁,大概是哭了太多,下葬时梁岁已经流不出眼泪。风吹着纸钱和黄土,她的心也死了。她看着面前的墓碑,脑海里尽是过去的回忆。

丧葬结束之后,梁岁遣散了家里的丫鬟侍从,如今一座空的宅邸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她呆呆地看着府邸,先前的热闹不再,物是人非,只有一阵阵的思念。她拆开爹爹留给她的信件,信中内容大致是她爹爹自生病后预料到早有这样一日,他不求可以断烛重燃,只求他的女儿梁岁平安康健,不要做傻事,只希望她快乐良善,平安度过一生。她泪眼朦胧,府中的草木似也生情,无风自摇曳。

梁岁本想寻死,想去寻她的爹爹哥哥和娘亲,但她记起爹爹临终前给她的另一封信,上面写着梁世杰亲启。梁世杰是她爹爹一母同胞的兄弟,她应唤作叔叔,她叔叔做了蔡京蔡太师的女婿,因此她爹爹和这个叔叔疏于联系,可到底是亲兄弟,所以爹爹也有话想对叔叔说吧。她没有见过梁中书,梁中书也没有亲自到场,可到底是他的亲兄弟,他的亲侄儿,梁世杰给梁岁捎了一份口信,称若愿意可来北京大名府,那人也帮忙料理后事。

她想了想,爹爹留下的信她还是要亲自走一遭,她便称要和那人一起回北京。

告别了府邸,临行前再给她的家人添一炷香,梁岁收拾好衣物盘缠锁好门离开了这里。

石秀呢?石秀,关于石秀,府里的人称他先前来过,如实告知他朝廷赏赐的事,后来再听说便是他和叔父离了金陵做生意,再没有人见过他。

这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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